霸王龙头子

冬雪

一个关于冬雪的小故事呀

冬雪

第一年

当天枢的秋收才结束的时候,地处北方的天权已飘起了雪花。生性热情的天权人不为风雪所阻,昱照街上熙熙攘攘,俱是出门赏雪人。孩子们穿着厚厚的小棉袄,戴顶憨憨的虎头帽,三三两两地堆雪人。年轻的丈夫为妻子抚去发上的雪花,温柔的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,原本轻揽着她的手缓缓十指相扣,和她一起缓缓走向前去,似是雪中相偕白头。路边几个家丁在笑闹着,往梁上挂着几盏红灯笼,他们莫府今晚要宴客。

天色渐晚,白日喧嚣的主街行人已少,一辆马车缓缓而来。蓝袍的年轻人甩了那根紫毛,哼着小曲儿走进莫府的主厅。

莫府正是酒酣之时。

几位纨绔卸下了平时在长辈前的乖顺的面具,抱着几坛子酒打混插科。有的兴致上涌,高谈阔论或是胡言乱语;也有几位借着酒兴发作,偷偷瞥向一处去。执明见状,颇有兴味地向那个方向看去。

仿佛就是那一瞬间,执明觉得他身后的漫漫冬雪中每片雪都开出了一朵小花。

那是个乐师,通身的气派却不像个乐师,脸蛋儿好看的更不像个乐师。今夜几个时辰的斗酒十千、恣意欢谑,他却像和这纷扰红尘隔开了一般,冷冷地抱着把萧坐在那里。明明是穿着最艳丽的红色,却像是在下一场寂寞无声的大雪。

执明忽然生出一股冲动,想揉揉他结冰一样的脸,然后用热乎乎的手给他捂一捂。

还好,在一干臣子面前,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。

莫澜见执明来了,小跑着迎上去行礼,那个乐师也跟着莫澜,微微颔首后立在隔他几步远的地方。

他有些失落,本以为那人会走近一点的。而后用一种有些不正经的口吻给自己的小失落打个掩护,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莫澜,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乐师?”莫澜眼睛一亮,用顶漂亮的话开始介绍那位乐师。如果他的兔子尾巴再长一点儿的话,估计能摇得人眼花。

慕容离,是个惹他喜欢的好名字,就是有点拗口 。

执明决定,以后就叫他阿离。

执明很想光明正大地看一看慕容离,可总觉得这样像个登徒子一样亵渎了他,故而总是偏着头不看他。

执明悄悄觉得,他心里的小花,满的要溢出来了,只能小心的不让别人发现。他觉得有些难耐,却又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在那人面前失态,于是借了个借口匆匆离去。

再转身的时候,他终于看了一眼慕容离。

他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红纱衣,身子更是单薄极了。他的腰很细,执明在心中默默念道,好像自己一手便能握的过来。又为这个念头面红耳赤,觉得十分亵渎。他的脸很小,一双眉横扫入鬓,眼尾一抹淡红斜向上弯去,带着一种妖媚有些惑人的邪气。可这样精致,又妖冶的五官,却有一种莫名的寒意,突兀又和谐的带出他那股清清冷冷的意思来。

他恋恋不舍地转过头,走下盖了雪的台阶。新下的雪很松软,踩着有些咯吱的声音,令人无端生出甜蜜和快乐。

“当真是个妙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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